叙利亚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和古老文明的国家,远在旧石器时代早期,叙利亚就有了原始人类。亚述帝国、马其顿帝国、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欧洲十字军、埃及马穆鲁克王朝和奥斯曼帝国等都曾统治过这片土地,亚欧文明的交汇在此留下璀璨的文化。
中东作为三洲五海之地,有着众多的地缘板块,而其核心地带乃是新月沃地,或称肥沃月弯,是指西亚、北非地区两河流域及附近一连串肥沃的土地,叙利亚在西,伊拉克在东,所以古代统治新月沃地的国家往往选择两者之一作为自己的首都,即巴格达(伊拉克首都)与大马士革(叙利亚首都)。
叙利亚作为新月沃地西端枢纽,成为连接东地中海、小亚细亚、埃及、阿拉伯半岛、两河流域的枢纽。这里自古就是重要的贸易中转站,东方的商品需要进入地中海世界,半数以上要经过叙利亚。不过,叙利亚西边的海岸线在土耳其、黎巴嫩、以色列等国的分割下减半,再加上苏伊士运河的开通,叙利亚港口的作用被削弱。
在叙利亚外围,安条克平原、西利西亚平原、以色列,这些板块之间只有一些短矮的山地,使得叙利亚缺少自然屏障。在难有主导力量的中东,叙利亚想要维持和平,就必须依附于周边的强国,或者自己有实力整合整个新月沃地。然而兴起于叙利亚地区的本土强国则极其罕见,历史上叙利亚一直饱受战争摧残。叙利亚内战
和许多伊斯兰教国家一样,叙利亚国家内部,也有逊尼派和什叶派两大教派,两个教派矛盾不断。从人口上讲,什叶派穆斯林占叙利亚人口的12%,逊尼派穆斯林占人口的80%,其他部分(基督徒及库尔德人)占8%。整个国家的人口中,逊尼派占绝大多数。但掌权的偏偏是少数的什叶派的阿萨德。
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上任前,许诺下要振兴国民经济,但08年金融危机席卷中东,叙利亚国内一片萧条,阿萨德在经济危机面前手足无措,民众反对阿萨德政府的声音四起。
阿萨德是一位手段极其强硬的总统,他用武力镇压民众的示威,成为英美眼中的暴君。这时候,一些反政府武装揭竿而起,他们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与叙利亚政府军展开了内战。值得一提的是,叙利亚高中锋索玛就是因为发表支持反政府军的言论而被禁赛长达五年。
后来,另一股“反人类”势力出现,他们原来是萨达姆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萨达姆被推翻后,他们没有消失,继续在伊拉克一些地区重新组建了一伙势力,自称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L)。当叙利亚内战打响时,这些好战分子二话不说直接进入叙利亚境内,试图扩张势力,他们吸纳了一部分的反政府军,改称“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国”,简称ISIS。
就这样,叙利亚呈现三方混战的局面,美国支持的反政府军主要打阿萨德的政府军;阿萨德得到俄罗斯的支持后,率领政府军开始反攻,同时又要兼顾着打击极端组织ISIS;而ISIS不仅打阿萨德,还时不时与反政府军抢地盘,甚至向外输出恐怖主义。
根据叙利亚政策研究中心16年的调查报告显示,叙利亚内战中,有约40万人因暴力冲突而丧生,有7万人因没有合适的医疗等基本保障而丧命,此外还造成190万人受伤,受伤人数比例超过叙利亚人口11%。长期的内战导致大面积国民身体健康受损,令叙利亚人均寿命从2010年的70岁降至55.4岁,经济损失整体上估计高达2550亿美元。叙利亚足球
叙利亚靠近欧洲,民众很早接触现代足球运动,足球称得上叙利亚的第一运动,他们的国家队是亚洲地区最早参加世界杯预选赛的球队,遗憾的是至今没有一次晋级世界杯正赛。
2018俄罗斯世预赛十二强赛,叙利亚与中国队同组,他们两回合对阵中国男足取得1胜1平的成绩,闯入了附加赛。当时叙利亚政府奖励了每名球员800英镑,几乎相当于球员一年的工资。
虽然没能进入世界杯,但叙利亚队在上一届世预赛的表现已经书写了一部童话故事书,讲述了23名叙利亚足球运动员,2300万叙利亚人民,490万难民,六年战争和一位总统的故事。
“我希望叙利亚球员到国外比赛,他们也必须到国外比赛。”这是一位叙利亚队助教接受采访时最朴实的言论,他亲自经历且感受到战争对足球运动的致命打击。战争爆发前,一场叙利亚联赛的上座率能达到五万多人,如今只有区区几百人。
叙利亚的足球联赛也一直是断断续续,主要在政府军的势力范围内进行,如果政府军从反政府军手里抢过一座城,可能联赛就会增加几支球队,而一旦城池失守,许多球队又会退出联赛,他们的主场甚至会成为军队驻扎的营地。
在叙利亚联赛中,最优秀的叙利亚球员平均月薪仅为200美元,赢得联赛冠军的球队只能得到10000美元。按照叙利亚社会的平均标准,其实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工资。在这种背景下,最好的球员离开了叙利亚,叙利亚联赛的外援数量为0。
所以叙利亚国家队的球员大多来自国外的联赛,有时23人名单无一人来自本土联赛。他们因为国家队动乱,失去了主场资格,这支披着叙利亚国家队战袍的球队一直“流浪”在外,未曾想能打出如今这般成绩,令国内民众兴奋不已,大家在社交网站上用各种方式鼓舞或激励着球队的表现。战争和足球
2013年曾在上海申花踢球的叙利亚头号球星菲拉斯-哈蒂布是第一批逃离叙利亚的球员。哈蒂布曾经描述过战争所带来的恐怖景象:
哈蒂布出生在霍姆斯,那曾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哪怕凌晨走在大街上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哈蒂布清楚记得,他第一场职业比赛时,家人和从小长大的朋友都来到球场为他加油。那时他从未想过战争,但现实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现在,我最怕听到的是家人和我说,菲拉斯,那个小时候和你一起在公园玩的孩子被炸死了。”
据叙利亚足球记者的记录,五年前一名叙利亚球员在参加国内联赛时,在一家旅馆内因为炮弹轰炸身亡。就是在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叙利亚民众依旧热衷于参加足球运动。第二天这家旅馆附近的空地上,还有大概三百多人在踢球,一位带着孩子踢球的附近说道:“我们必须乐观、充满希望去对待生活,否则生命就会停止。”根据ESPN的报告,有多达52名叙利亚职业球员在战争中丧生。
因为战争,足球变得不简单,比如索玛、哈蒂布这些反对过阿萨德政府的球员,就会被长期排除在大名单之外。若不是叙利亚上一届世界杯预选赛杀入附加赛,主教练为了增加球队的实力,向政府申请让索玛入队,索玛很可能至今都无缘为国出战。